感覺像穿越了九百公里,短暫歸鄉五個小時.我來自東北,從前家就住在精神病院附近,但被影片首先喚回的倒并非那些關于瘋人瘋語的記憶,而是日常對話微妙的戲劇氣氛――拍攝東北人實在是過分討巧的選擇,吉林臺曾有直擊平民家庭糾紛調解的節目,一家老少你來我往相罵相打視攝影機為無物,此作正是基于相似原理的情景劇:東北話措辭語調中存在太多天生的表演成分和音樂性的twists and turns,它同普通話的界線就像精神病與正常人的間距一樣如此模糊,以至非母語者幾難掌握其精微.這片土地上是注定不安分的健談者,铁血使命籠僅僅強化了苦情傾訴的生命力而無法遏制爭論雄辯的個性;即便扮躁狂癥的男主角總愛暢想電影殺青后的計劃,扮木僵癥的少年偶爾忍不住笑場,大多數場景里大家仍演得極惟妙惟肖,我們甚至不禁懷疑,也許他們真的有病.